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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312分后全家的沉默：成年了谁还管你对不对

七月十号成绩出来那天下着雨，我坐在饭桌前看爸妈筷子都没动。我低着头把碗里的饭吃完，第一句话就是想再复读一年。我爸烟灰缸里按灭半截烟突然站起来，说三年都白费了还来这套。

他们确实太累了。每天早起给我热饭喊我起床，班主任每周至少打两次电话说我逃课。有次网吧找了一夜在角落发现睡着了，我妈第二天眼睛都肿成桃子还在求我别惹事。现在想起来那些劝我好好上课的话，嘴上说着烦死了其实心里火气更大。

教育局后来给家长开的会上说咱们这儿网吧监控拍到过我没去上课。警察也找过我说影响不好，但那时候就想着打游戏爽快。高三下学期干脆直接不来学校，班主任最后一次家访说劝不动就算了。

现在网上说今年复读的人多了，机构费要八万块。我爸妈算完工钱直摇头，说我爸工地这阵子接的活能挣够么。邻居家姑娘去年复读没考上，现在在汽修店上班倒也挺开心。

听老张说现在职业学校招新能源车维修，政府补贴学费。可我妈听说后叹气说当初非要填三本大学，现在分数线都不知道够不够专科。我爸往墙上摔了个啤酒瓶，碎玻璃碴子扎进脚底都不知道疼。

晚上躺床上刷手机，新闻里放着职业教育新政。有个视频里学厨师的小伙一个月六千工资，评论区有人说还不如送外卖。我摸着手机壳上掉漆的花纹，想起三年前刚进高中时班主任说你们都是好苗子。

父母房间半夜传来压低的声音。我妈说再给一次机会能不能考好，我爸打断说成年人的事别指望老人。窗台上的月光照在桌角准考证上，分数旁边"复读咨询"四个字被荧光笔描得发亮。

第二天早饭没吃，我妈把复读费用清单摊在桌上。我爸指着窗外说工地新来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工，说想学开挖掘机。远处搅拌机轰隆声里，我看见自己揉皱的志愿表被风吹得哗哗响。